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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阳谋春秋,一个人的梦遗旧秦

第六章  朝暮(二)  原著时间与同人文时间有差异 

公元前246年,王子赵政在文校,武校双重胜出,随着他的事迹传遍秦国,山东六国也传遍了那个神奇的王子是如何在双重考核中完胜其他宗族子弟,成为了秦国王储的不二人选。

乱世的人,从来不介意后世是否会将他们评定为“贤者”,而是重在是否被当做是“能者”。迂腐酸文人的做派在太平之时倒是能挣来容身的一席之地,在乱世也只有当做炮灰的份。在乱世中能够站稳脚跟,赢来世人的一句“有本事”,便是“能者”。

而赵政此时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竟是换来了山东六国的一句“有本事”,他的能力和才学是无可置疑的。

而此时的咸阳坊间,除却对于赵政为人的高度赞扬,随后而来的,却是对赵政身份的质疑。若他真的是嬴异人之子,为何还要自称甚“赵政”,却不改姓为“嬴”?坊间的言论又一边倒向了对赵政身份的质疑,随后又纷纷说赵政若是再叫作“赵政”,国人便要上万名书,请求国君逐赵政出秦,纵然是王储也不稀罕!

物极必反。

当蒙恬坐在长乐宫里望着赵政给他倒了碗茶时便是如此想的。

“你猜猜看是谁传出这种言论的?”赵政伸手拿起面前的茶碗,笑眯眯地望着蒙恬。

蒙恬望着坐在对面笑的和狐狸一般的赵政,道:“多半是你。”

“......”赵政假意的叹了口气,道:“果然知我者,蒙恬也。”

赵政除却如今过人的学识,他只是一个男孩。

 

男孩的幼年时期跟父亲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因为那是他获得安全感、认知自己性别特征、初步架构起心理平衡的时候,而且这种认知和关系只能通过直观感受来获得——也就是说,现在蒙恬如何与赵政说你的父亲是一代君王,是让山东六国都要多加防范的君王,可能都没有嬴异人给予赵政一个拥抱,一句称赞来的有说服力。

赵政这样的一闹,无非是在希望嬴异人去肯定他,认可他。

 

在武校的第二天朝会上,却又提出了所有大臣的一个疑虑:赵政少年刚烈,秉性偏颇,若是册为太子,成年加冠后,怕是......

每一个人都在踌躇着,对于接下来的推测却是不敢再言。

“老臣有话要说。”纲成君蔡泽的嗓音荡了起来。嬴异人揉了揉眉心,道:“纲成君请讲。”

“诸位无非疑虑有二:一是王子政年龄虽小,但是主见极强,甚至对于秦国的法典如数家珍,这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王子政本就是老秦人,对自家的法典若是憋红了个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至于学识渊博,若是老夫没有记错,王子六岁时曾经与蒙骜将军的嫡长孙在赵国读过两年的书,又是在荀子的门下,”蔡泽转头对着蒙骜笑道:“老将军,老夫可有说错?”

“不错。”蒙骜耸动着白眉,应了一声,心道,怎地除了那个臭小子,蔡泽也要为赵政说几句好话。

蔡泽耸耸鼻子,嘿嘿笑道:“二来,诸位是怕王子政成为殷纣王那般有才又能的暴君昏君,可是?”

众人不觉有些尴尬,只是干巴巴地应了声是。

老廷尉冷冷道:“纲成君倒是会说话,对王子政这般夸赞又是批评,下一步便是升为太子傅教习王子政?”

蔡泽摇着头笑道:“非也非也,我等奉命对赵政的日常生活进行观察,舍人王绾曾上书丞相吕不韦,称赞王子政居于庄园不忘初心。日日卯时起,丑时歇息,不近酒色,不恋奢华,日日诵读《商君书》以及诸子文学。若是我,也没有这般毅力,哪里做得甚太子傅?”

蒙骜拍案站起,道:“既是如此,老臣建言:丞相吕不韦为人宽厚,学问渊博,最能教化。若是丞相兼领太子傅,必得大器!”

“臣等赞同。”大臣们皆是异口同声。

“好。”嬴异人道。

此时,吕不韦出列,道:“臣等不负王上重托。只是如今,关于王子政的传言还是多了些,望君上早日主持王子政的认祖归宗大礼。”

“好......”那一个好字尚未说的全,嬴异人已是颓然瘫在案前。吕不韦忙挥了挥手,左右上来了数名太医,扶着嬴异人离开了大殿,众大臣只得默然退下。

五月大忙后,王城太庙一派肃穆。秦王嬴异人亲自主持了王子政的认祖归宗大会。王子政衣冠整齐,对着列祖列宗焚香九拜,老驷车庶长赢贲珍重宣布,嬴政这个名字,便被纳入了秦国的史册。

蒙恬到达了秦王嬴异人的寝宫外时,嬴政正好从里面出来,依然身着礼服,见到他后,收了收方才的疲惫之色,与他并肩回嬴政的寝宫。嬴政遣退了身后一大堆的舍人侍女,只有蒙恬与他在王宫小路上走着。

蒙恬心知此时的嬴政怕是在担心着秦王,道:“如何?”

嬴政还是有些怔怔道:“丞相说,撑不过今年秋天。”

当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时,父亲却是无法再留在人世,换了谁都会受不了。他拼了命的努力,努力向着父亲所期望的那样靠近,可是他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却是不多了。算上他与父亲相处的时间,怕是连一年的时间都未到。

蒙恬闻言一顿,喊住了兀自向前走的嬴政,将他抱在了怀里,是那样的紧,他能感觉到有液体在打湿他背部的衣衫,一滴一滴地。

嬴政哭了。

这是蒙恬第一次主动抱住嬴政,他知道嬴政是有多么看重自己的父亲。

“蒙恬,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父王死,我不想他死......你没有看到他现在病得有多重,我好怕,我怎么办呜呜呜呜......你教教我,小哥哥......”嬴政趴在蒙恬的肩上哭出声。

蒙恬不知如何安抚他,如今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让嬴政平静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陪着他,让他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人们只能看到嬴政是如何的稳重,永远无法看到嬴政眼下这般的脆弱。

蒙恬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嬴政哭得一耸一耸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只是微微抬头望向天空远方的夕阳。

毕竟那个在校场,应对自如的王子,只有十二岁而已。

 

本应是天气渐凉的秋季,咸阳城却是闷得厉害。

蒙恬兀自倚在书房外的一株胡杨树上翻看着一本军书,耳边听到了大父战马嘶鸣的声音,心知大父回来了。刚刚抬头便看见蒙骜有些阴沉的脸,不觉一愣。

蒙骜走到蒙恬的身边,低声道:“秦王驾崩了。”

什么?

蒙恬只觉脑中一震,那,嬴政......他.....如今怕是已经哭成了泪人。

蒙骜一见蒙恬愣住的神情,忙急道:“如今还未宣布,丞相,王后还有太子还在处理。你如今不可贸然进宫,晋阳兵变,我即刻与你父亲赶去平定,你好生待在府中。”

蒙恬望着大父离开了蒙府,压住想要冲进宫中的冲动。

嬴政.....

蒙恬抬头望见咸阳城上空堆积的乌云。

咸阳,怕是要乱了。

不过一日,他在秦王嬴异人停灵的宫殿里望见了瘦削的嬴政。

身着白衣的嬴政少了往日的活泼好动,坐在蒙恬面前,依然怔怔地,似是依然无法接受现实。

从昨日他被父亲召去时,他以为还是如同平时那样教导他为君之道。可是,嬴异人却是让他拜吕不韦为仲父,从此以后,嬴政将是秦国最年轻的秦王。

可是,新的一任秦王上位,却是意味着上一任的秦王逝去。

嬴政脑中还是父亲死前对他说的那句话:

政儿,我很抱歉对于你的曾经我亏欠的太多,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尚在襁褓中,我很高兴看到当年的小小婴孩已是长得如此大了。从今以后的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走下去。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蒙恬望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在自己的面前卸下了心防。

此时的嬴政是秦王了,不可轻易落泪。

一滴,两滴......

他出声叫住了还沉浸在悲伤里的嬴政:“嬴政,嬴政。”

看到嬴政的眼里逐渐有了他的影子,认真道:“蒙恬以蒙氏起誓:此生此世,蒙恬为嬴政所令,若有谋逆之心,愿嬴政以穆公之剑,刺入我的胸膛。”

 

很多年后,蒙恬接到“嬴政”赐死他的“圣旨”时,未有看到穆公之剑,他便知道,那个白衣少年,已不属于人间了。

 

悄咪咪说一句:在说明嬴政和嬴异人之间的父子关系时,引用了《李承乾——在渴爱中干涸的骄子》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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