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玉玉子烧

wb停车场 : 玉玉玉子烧仙草 头像来自孤伞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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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家cp群像080624h[12:00]

<<食色>>

 

木鱼敲得一把锁 

众生外寻因果 

三生路上念着佛说

佛说过人生来寂寞 

三生石旁念着般若

我总说不该就此错过

————音阙诗听、清弄《食色》

 

*《提灯映桃花》

*时间线大概是在周老大带着凤凰在混沌界隐居的那些年。

*ooc是我的锅 

 

 六道之外,混沌界。

这里有时空崩塌形成的海潮和无数空间碎片,过往的游魂和活物一旦遇上都会四分五裂,但那些碎片每每在接近一个种满修罗花的院子前的时候,都会因为一种无形的力量而化为齑粉,血腥也好,黑暗也好,都未曾接近过那个院子。

比起佛的无色天带了点霸道,却又比混沌界的其他的地方要多了人气。

凤凰和周晖就住在这里。

“那个,我带你去人间看看?”木屋前的修罗花被拨动的轻轻摇曳了几下,凤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周晖,眼里少见的出现了迷茫的神色。

凤凰没去过人间,他曾跪经千年,深居三十三重天的神殿,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地狱血海。有时兴起,站在须弥山的云巅之上,看着云浪轻缓的翻滚,卷着他心底的那点念想一去不复返,最后只留下他万年沉寂的心留在冰冷的神殿里自生自灭。

凡尘里的人能幻想出与世隔绝的仙境,可他连听说万家灯火,烟柳画桥的机会都没有。

周晖直起腰,半天没有等到凤凰的回答,一回头却看见了他眸里的迷茫,心突然被狠狠地揪了一把,“我去过一次,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人间混战,乱的很,现在......好些了,我带你去看看?”

闻言许久,凤凰缓缓地站起身,淡色的衣摆轻柔地扫过那朵修罗花,他几乎是带了点如同孩子一样的期许说:“好啊。”   

 

 

 

“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凤凰拢着一件宽大的袖衫从隔间里走了出来,周晖怕他的真身法相引起骚动,赶紧挡在他面前,动作太快,第一眼只看到了那件衣服火红的颜色。第二眼惊为天人。

长发用佛珠化成的发带拢在身后,没有任何别的装饰,衣襟边滚着繁复的纹饰,贴在锁骨的地方露出一小条缝隙。其余的地方都是很简单的款式。真正华丽的地方明明只是衣襟处用苏绣装点的般若花,却能把整个人都凸显的艳丽了起来

。凤凰常年清心寡欲,连衣服都是洁白无尘,看上去孤傲清冷,但一换上这种鲜艳的服饰,整个人都多了些生气,也更加的动人。

凤凰明王可没意识到自己是怎样的动人,微微一笑道:“如何?

”周晖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这样下去会出事,他老人家穿成这样跑到断桥那边,微微一笑估计能吓呆一群人——说不定连桥都塌了,到时候死伤惨重,三十三重天上降下雷遣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凤凰明王的光芒太耀眼了,周晖看那边已经有人想越过他肩头看楚河了,赶紧从一旁的架子上捞过一顶斗笠扣到他头上。

“殿下,算是我求您了。您不怕天谴,我还怕呢。”周晖 拉着他出了成衣店,当然,走前顺手甩了一锭银子在掌柜的桌上。

“那是什么?”凤凰明王好奇地问,前几天他就和周晖来了人间,一路上他几乎就没操过什么心,吃喝拉撒都是周晖一手包办,只是每一次都需要那个看起来像是石头的东西。周晖没解释,他也不好意思问。

“银子。”周晖拉着他的手走在临安城里通往西湖的小路。凤凰不是很懂那种东西,听这解释和没解释也差不多,又多嘴问了一句;“人类很喜欢这种东西吗?石...银子可以除了在人间生活,还能有什么用?”

“还能博美人一笑。”周晖这些年来把这只看上去有些孤傲的凤凰脾气摸了个遍,开始肆无忌惮的耍起流氓,顺带着伸手在凤凰的脸上摸了一把。

周晖鲜少能有这么大的耐心去想一个人,他当年被抓到三十三重天的金刚钟下时,素未谋面的凤凰放走了他。他回到地狱后疑惑了很久,自认自己身上没什么可以吸引那个普度众生的明王殿下的地方,他怎么就放走了自己?越是深思越是苦恼,他彻夜彻夜的睡不着,不断地琢磨那位三十三重天的殿下,就这样琢磨了很多年,最后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对凤凰动了心。

 

 

有的人越琢磨越烦人,而有的人越是琢磨越是迷人。

 

 

“这会儿不怕天谴了?”凤凰的半张脸藏在斗笠下,语调扬着戏谑。“我发现,”周晖侧转过身,面对着他,“都说苏杭食物多清甜,怎么还把你喂的这么刁钻呢?”

凤凰别过头闷声笑了起来,同时还有些惊讶,发觉与周晖在人间的几天,比起他过去的岁月加在一起笑的都多。

红尘果然是难弃。一旦抓到了,就放不下了。

西湖里人甚多,断桥上更是人山人海。凤凰道:“今天什么日子来着?怎么人这么多?”

旁边的路人经过俩人身旁,看着两人打扮:黑衣男子丰神俊朗,身形颀长;红衣的那个雌雄莫辨,带着斗笠挡着半边脸,看的不真切,但是举止间气度不凡,见之难忘。

虽说是苏杭人杰地灵,这两人却是拔尖的出色,只当是来游玩的恋人,听闻凤凰的话语不禁哑然失笑:“这位姑娘,今日七夕佳节,人自然多,快叫你郎君带着你去断桥旁放盏孔明灯,求个天长地久。”

因为声音太过于柔和而被当做是姑娘的凤凰明王:“......”

周晖摇身一变成了他们口中凤凰的郎君,猫科动物的尾巴都快甩到天上去了,还假惺惺地拱手道:“拙荆先前养在深闺,出阁没多长时间,自然还未曾经历这等风光霁月之事。”

旁人自然不过打趣一番便走开了,凤凰也没多说,和他并肩走到了那处放孔明灯的地方。

扎灯的是位手艺人,每一盏灯都做的精细无比,周晖掏钱买了两盏,要了两只笔,带着凤凰上了一艘小舟去湖上放灯。

不远处的断桥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年轻男女的嬉闹声都在这一刻变得安静无比,似乎还能听到夏风吹过桥下荷花的声音。

那些荷花不是凤凰曾在三十三重天上看到的那般纯洁无暇,沾染上了人间烟火,比那种纯洁到极致的莲花要好看了不少。

凤凰没来过人间,这几天下来,看到一棵树他都能看上半天。周晖也不催他,一点点看着这个从天上来的美人染上人间烟火。“这算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周晖眼睛深邃的很,一眼望过去就能被吸引进去,“虽然保存不了多久,但是我们可以每年都来放一次。”

每年吗?

凤凰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突然对未来的每一年都产生了莫大的期许。

他一时没有跟上周晖的话茬,只是望着那两盏灯,盯着那两盏灯他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事。那次他回到琉璃天的碧海云光宫,跋提尊者问他,他对周晖动心,是真的爱周晖呢,还是因为周晖游离于因果之外,是他命中注定之人。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他连动心的理由都没有,和那大彻大悟充满慈悲的跋提尊者一样的迷茫。

他迷茫,他不解,他参透佛法,大彻大悟,却从来没认清过自己。

他想到了他在过去努力地想要抓住的那些东西:人也好,物也好,是不是真的是他的依靠、他的寄托、他活着意义?他生来寂寞,毕竟上古神禽也是血肉浇筑而成的,心里埋着三情六欲。

他一个人在神殿里常常孤单寂寞的要疯掉,口里每念出一句佛经,身边就生出一朵莲花来,再多的莲花又有什么用呢?永远比不上一个有血有肉的灵魂带的慰藉来的有用。他想将高贵冰冷的神殿和人情淡漠的三十三重天抛在脑后,和一个人走过凡世风沙和红尘中的生离死别——找到了这样的一个人,是他的幸运。

就像是一把锁一样,用因果锁住了他和周晖,虽然这把锁脆弱地他退一步就能断开,但是他的心却告诉他,你不该就此断开。但凡因果皆是有理,不会无缘无故的安排一个人出现在你的命里。因果将他们锁在一起,他动了真心地去爱周晖。

“有没有想好许什么愿?”周晖的一句话把他从思绪里拉了出来。凤凰将脑子里那些属于须弥山的人和物统统沉到了西湖水底,从周晖的手里抽出一支笔,面对着那盏孔明灯又开始参起禅来。

是啊,许些什么愿望呢?凤凰捏着笔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写些什么。

凡人求神,是因为神能有能力帮他们完成愿望,那若是神也有愿望呢?又能求谁呢?

凤凰凝眉想了许久,刚打算提笔写,就看到周晖好奇地扭头看着他。凤凰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手里快速地飞出一张符,隔空拍到周晖的脑门上——当然,凡人是看不到这样的画面的,在他们眼里,那个穿着黑衫的男子只是一脸震惊而已。周晖是真没想到凤凰这一手。

但是自己转念一想,愿望这种东西,在人间不兴让别人知道,要不然可就不灵了。

周晖放宽身心,也不打算计较了,反正现在前面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周晖眼观鼻,鼻观心地参起了第一次禅。

凤凰转过身,不敢看周晖此时的表情,提笔在那薄如蝉翼的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

一笔一划,写出了他过去那些年里沉淀下的所以希冀。写完之后,凤凰半举着那灯,灯罩里摇曳的灯光打在他长长的睫毛末端,像极了细碎的光点。

他学着身边的人一样向上轻轻地一托,那灯便带着他的愿望摇摇晃晃地飞向远方。

凤凰垂下手,闭上眼睛又虔诚地默念了几声自己提笔写下的那句话,便感觉到周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温暖,强大,可以支持着他所向披靡。

他没有马上睁眼,只是将自己的身体又往后靠了靠。

“你写了什么?”

 

 

楚河睁开眼,依然是站在西湖边,周晖保持着当年的姿势抱着他,身边走过的人也是穿着现代的服饰。

改朝换代,轮回几世,也不知道这些人的前世有没有和他一起放过孔明灯。

“你猜猜看?”楚河往他怀里靠了靠,发觉这个怀抱和当年一样的温暖。

“这我哪猜的出来?莫不是求咱们能生个三胎?”周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上蹭了蹭。

“和我们第一次来放的孔明灯上写的一样。”楚河说道。

“你这问题和现在的小姑娘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喝的饮料是什么’一样,太为难我了。”周晖眯眼看向已经飘远了的孔明灯,希望能从上面瞟到字,“这个管用吗?怎么我每次来放都没实现过?”

“那你许的什么愿?”楚河看着两人一起放的孔明灯并肩远去,在空中只留下了两个微弱的亮点。周晖从抱着他的手里抽出了一只手,伸到两人面前慢里斯条地数着:“摩诃出生前希望咱俩生个和你一样漂漂亮亮的女儿,得,生出来了摩诃;摩诃出生后希望咱俩二胎给摩诃生个妹妹,得,迦楼罗又来讨债了......”

直到周晖数完他们在一起放的每一次孔明灯许的愿望,楚河都在闷笑,隔着两层衣服将凤凰单薄的胸膛发出的震动一点没落下地传给了周晖。

“别笑!我是认真的!媳妇,这灯真的很不靠谱——至少我的愿望都没实现过,咱下次别放了吧?”

正当周晖张牙舞爪讨伐封建糟粕的时候,却听到楚河一声坚定的声音:“我不。”

周晖:“?”“

你的气运不是没有用,而是统统给了我。”楚河后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怀抱,转过身看着有些不解的周晖,对着他的唇主动亲了上去。

视线里其他的景色被彼此契合的动作压缩成一角,在牡丹亭的曲桥边孤芳自赏。断桥上的人山人海映衬着远处的灯火通明,西湖的水流动着岸上人的身影。

周晖收了收手臂,将楚河往自己的怀里带地更紧了些。

至少我的愿望都实现了。因为这么多年来,我就只有一个愿望。

但愿人长久。

放了那么多年的灯,许了这么多年的长久,也总该实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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