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谋》第十三章 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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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嫌隙https://yuwuhen121.lofter.com/post/1f80239d_12b10f5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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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大秦帝国》同人文
蒙恬脸色阴沉地立在长廊上，那件风尘仆仆的风衣也脱了下来，半挂在腕臂上。
不多时，一名太医背着竹制的医箱从侧殿走了出来，蒙恬忙上前问道：“君上如何？”
太医一看是蒙恬，心里并没有因为近来逐客令一事而对他有所轻视，反而因为是对蒙氏家族的敬重而行了一礼：“蒙少公子安好，君上近来气血攻心，且前些日子又到处奔波，如今脾虚肝弱，若不好生将养，恐...... ”太医蓦得顿住，似在思索如何组织语言，蒙恬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不过是少活十年，怕甚来！”嬴政由侧殿内走了过来，除却脸色依然苍白，脚步却是一如既往的稳健。
太医心知君上和蒙恬将要谈论国事，在停留于此情理不和，拱手离开：“臣先告退。”
望着太医走得远了，蒙恬的脸色依旧难看；嬴政面色苍白，半倚在廊柱上。
一个立着，一个倚着，相对无言。
“我们之间，是不是该谈一谈了？”嬴政方才疾步过来，气息也稍有不稳，微微喘息道。
“我方才已是下令撤除《逐客令》，我还下令追回了李斯。”嬴政说的极缓极轻，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
“君上何意？臣不明白。”蒙恬冷笑道。
嬴政面色又是一白，嘴唇微微颤动着。他能说什么？
说不好意思啊蒙恬我不是故意要下这个逐客令。
说我并无意要忌惮你。
可又能怎么样呢，他对蒙恬内心的伤害有多少他永远无法如同身同体会。
他之前都能感到自己对蒙恬的猜忌越来越多，可是他没有办法抑制作为君王的多疑，他不断的安慰自己，这份猜忌并没有对蒙恬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可是现在真的有了这样 的隔阂在他们之间，他却乱了手脚。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是那样的在意蒙恬，蒙恬也是那样的在意他。
嬴政默默地低下头，眼眶有些微微的发酸。
蒙恬沉默的看着他半晌，最终还是走上前，嬴政还是有些发怔，抬头望着他，眼眸的颜色依然是初见时的蓝色，可是其中掺杂的却不只是当年的那些了。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蒙恬只是苦笑道：“我......我无意要和你决裂，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的生气，我知道我自己现在的样子蛮不讲理，可是我真的不会背叛你，也绝无二心。”
“嬴政，我喜欢你。”
“我真的想要和你共同阳谋春秋。”
蒙恬抱住嬴政，低声说道。
嫌隙只是一时，而他们所追求的却是一生。
乱世的人，得过且过，于他们二人而言，却是对彼此有天长地久的感觉。
“秦国的官署还要至少几日才能恢复，秦王眼下可有什么打算？”刚刚被追回的李斯坐在案前，问道。
“不好意思，”嬴政忙回过神，颇有歉意道：“我在想，河渠之事。那工程已是完成了一半了，若是轻飘飘的放下，未免可惜。”
“郑国现在何在？”李斯风尘仆仆地赶回还未曾来的及想到郑国，经嬴政提及才想起。
“还在云阳大牢里，因为还没有定罪，只得幽//禁起来。”一旁的王绾答道。
“郑国老哥哥能忍得了这般？”李斯惊道。
“自然是忍不了的，已是绝食了数日了，但秦法有言，‘未曾定罪，不可自裁’那里的人给他强行灌了些吃食才没被饿死。”王绾根据自己得到的消息斟酌道，心下也是颇为敬佩那位水工的骨气。
嬴政忙站起，道：“王绾！准备马匹，通知蒙恬回咸阳。”王绾应了一声便急忙出了书房。
望着李斯颇为不解的神色，嬴政笑道：“如此水工，又是嬴政之过才让他遭了这些个罪，自然要亲自上门道歉。”
“蒙恬如今如何？”此次逐客令的事情，来自齐国的蒙恬自然也会遭到不少的诋毁，又是在军中，那压力也不会比关在云阳的郑国少到哪里。
“他暂时回军中，之前也多亏了他，才让我秦国的将士和官吏流失不多，否则，我嬴政真要成了秦国的罪人了。”嬴政颇为感叹道。
蒙恬之前与王翦，蒙武私下商议，在军中暂时封住《逐客令》，一稳军心，二定秦国；又派人截住将要离开的秦国官吏，才不使这次的飓风不曾成为大风暴。
李斯面上出现了一丝了然，只是淡笑道：“君上真是该与蒙恬好生谈谈，当年您离开赵国后，蒙恬还日日念叨着您，我和韩非子的耳朵都要听出老茧来了。”
嬴政哑然笑道：“自然，理应如此。”
待到两人赶到云阳国狱，天色已是暮黑，嬴政一见老狱令，开口便是要见郑国，老狱令立马吩咐狱吏打着火把，领着嬴政和李斯二人到了最角落的石窟。
冰冷的石板上铺着一张破烂的草席，一个须发雪白的枯瘦老人蜷卧着，没有半丝声息。要不是身边那只漆黑的探水铁尺，任谁也认不出是水工郑国。李斯叹道：果真是一夜白发。
年轻的秦王一震，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是啊，原来的那个郑国是一头黑发的。
“老哥哥，李斯来迟了。”
“李斯！你也入狱了？秦国......秦国完了......”郑国颇为虚弱，连连摇头长叹，丝丝喘息道。
“怎么会！老哥哥你看，秦王来了！”李斯忙小心翼翼的扶起郑国。
“你...你是新秦王...嬴政？”郑国木然抬头，望了嬴政一眼。
“正是。嬴政之过，先生受苦了。”嬴政深深一躬。
“你自然是没有错的！老夫的的确确是韩国派来的间人，也是文信候留住老夫的，可老夫不得不说，你这个秦王，心胸还不如那个吕不韦！”郑国冷冰冰地点着那条铁尺。
李斯在旁边听的尴尬，人人皆知，秦王嬴政十分不满吕不韦的，如今郑国还要用吕不韦的事情来刺激秦王，而旁人又十分的不好劝阻；但此事的确是嬴政的一时冲动，郑国也的确没有说错，真真是左右为难。
“请郑国老先生教我，我该当如何？”嬴政心生愧疚，又是一礼。
“逐客令？”
“自然已经废除。”
“老夫的罪名？”
“自然不论。”
“当真？”
“自然当真。”
“何以这样信任老夫？”郑国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老先生听我嬴政一言，所谓的间人之事，已是查明：先生入秦后与韩国斥候，商旅从来没有信件来往，而是醉心于河渠之事，嬴政可以看得出来，先生虽是带着疲秦的目的来秦国，但您一上水渠，满心皆是作为一介水工的良知，想着要如何救我秦国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样的赤子之心，嬴政又如何辜负？况且您的确没有间行，嬴政不敢枉法。若先生要离开秦国，我秦国上上下下自然大礼相送；而若是先生不计嬴政之前做的荒唐之举，我秦国也当举国支持，不负老先生，如何？”
郑国痴愣愣地望着嬴政，良久不言。
李斯忙道：“君上，不妨先接老先生回咸阳，好生养息，也好让老先生自己认真斟酌。”
“正是，倒是我疏忽了，来人，抬起先生。今晚将就些，明早好生送先生回咸阳。”嬴政连忙起身，帮扶着郑国站了起来，缓缓地移出了国狱。
次日清早，嬴政也随着送郑国的车队回到了咸阳，刚入城门，赵高便迎了上来，道“君上，咸阳令已在章台宫等您。”
是蒙恬。
嬴政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一个弧度，不禁心情大好，连忙吩咐众人送郑国进了太医院专属的驿馆里休息，自己单枪匹马的回宫。
接下来的事情要做的还有很多呢。
注：这次偷懒了，大多数还是《大秦帝国》里的内容，欢迎点红心推荐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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